蔣勝不語,只是皺眉抿嘴喝茶。
覺心方丈捻著佛珠搖頭對李茂春道:「你啊,說是退隱遁世,卻時刻記掛朝堂之事,是塵緣未斷、六根未凈,不可取。這個話題,你們聊,貧僧就不參與了。」說罷起身,信步到門外,坐在廊下的草椅閉目冥想。
聽二人繼續聊起其他朝內瑣事,明惜覺得無趣,便也離席,蹲坐在門坎上聽雨打芭蕉、竹葉颯颯。李茂春的話,其實觸動了她早熟的內心深處。
都說穿越者只做旁觀者,不要投入太多感情到這個世界的人物身上,不要參與不要g涉任何這個時代的事態發展。流行文化里的穿越文穿越劇都警告過了,這麼做的下場不是一切努力徒勞無功終究成空,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親自成為歷史的推手。
已知明鄭政權日後必敗於施瑯清軍之手,她曾想過帶著家人明哲保身,統治者是誰不重要,只求一家團圓安康。靠著父親升官授予的土地耕好田、賺好錢,來日即便江山易主也有資本生存。然而她父親忠勇,一生志在報效主公,反清復明。永念故土,誓將歸來,蔣勝常言道。她若是想說服父親放棄,他定然不會接受。
更何況,這還不是最重要的。
故國不堪回首的南唐李後主、眼看他樓塌了的南明復社。
孤臣孽子,其C心也危,其慮患也深。
一直都是這樣的。
亞細亞的棄兒,被貽誤、被放逐,孤懸海外,在風雨中動蕩,在夾縫中求生存,在亡國的預言里搖搖yu墜。
她又怎麼能不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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