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七年,那年槐花開得特別早。
朱由檢跪在信王府書房的冰冷石磚上,眼前是一道杏hsE的圣旨,紙張因為受cHa0泛著一GU霉味,讓他忍不住皺眉。這味道,和記憶里煤山下老槐樹的苦澀氣息重疊起來,讓他頭皮發麻、太yAnx一跳一跳的。
「殿下……殿下?」耳邊響起司禮監的曹化淳低低的叫喚。
朱由檢猛地回過神,發現冷汗已順著背脊滲進白麻喪服。他現在應該是那個接旨惶恐的信王,可心里卻涌著兩段截然不同的記憶──左手下意識m0上脖子,彷佛還能感覺到被三尺白綾勒住的痕跡;右手卻記得自己曾握著鋼筆,在圖書館里批注《明季北略》,冷白的燈光灑在桌上。
「孤……朕知道了。」一出口,他竟用了「朕」這個字,讓曹化淳臉sE猛然一變,瞳孔微縮。
八月的悶雷滾過紫禁城上空。
朱由檢跨進乾清g0ng的大門時,兩側跪著三十幾個秉筆太監,手里捧著紅木匣。他清楚,這些匣子里裝的全是能置人於Si地的密奏,和現代那些電腦里標著「閹黨罪證」的PDF文件沒什麼兩樣。
「皇上請看,這是九千歲特意為您準備的。」曹化淳揭開最前面那個匣子的蓋子,里面是遼東巡撫請求誅殺袁崇煥的奏摺,最上方用紅筆寫的朱批,是先帝的字跡。
朱由檢指尖輕輕劃過紙面。前世他就是在這里踩錯第一步,放任東林黨與閹黨廝殺,最後黨爭一發不可收拾。但現在,他卻一眼看出這朱批旁的墨跡擴散得不自然──這根本是最近七天內偽造出來的!
「魏公公何在?」他忽然轉頭。
曹化淳被這突如其來的冷意嚇得往後退了一步:「在……在司禮監值房候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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