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條側鋒輕掃,灰階的Y影在畫面上鋪開,柔化男人側臉剛y的線條。光線從斜上方投下,在他高挺的鼻梁一側留下清晰的Y影,卻也將他低垂注視桌面的眼神輪廓g勒得格外深沉。
溫念嶼的筆觸不自覺變得極為細膩而流暢。他捕捉到的不是簽售會上那個冷y的「代理人」,也不是妹妹口中「臉很臭」、「眼神像刀」的可怕兄長。
他畫下的,是裴昭彥在陳述妹妹如何珍惜那幅畫時,眼中那抹難以言喻的、極為隱晦卻無法忽略的柔和,彷佛提及家中珍寶,無需夸張言詞,篤定的語氣已飽含溫度。
他畫下的,是當裴昭彥說出那句「燈塔不自己發光,有人守著,光才在那」時,唇線那幾乎看不見的、微乎其微的變化。
不是笑容,是一種了然於心的堅定。
那種質感太微妙了,像是平靜海面下涌動的暗流,需要極致的專注才能觀察和再現。隨著畫面的成形,溫念嶼的呼x1逐漸沉穩。筆下的人物彷佛在紙上獲得了自己的重量和氣息。
畫中裴昭彥的目光看似落在虛空,又像穿透了畫紙,與觀者無聲地對視。溫念嶼在他眉眼間投下的那些恰到好處的Y影與留白,巧妙地營造出那份深邃與沉靜的氣場。他甚至捕捉到了男人手腕上那塊低調卻線條利落的表帶,一個簡單細節,卻點出此人與生俱來的秩序感。
當最後一筆落下,溫念嶼才驚覺自己幾乎用掉了小半個夜晚。手腕因長時間懸腕運筆而泛起細微的酸澀感。
他後退一步,目光落在完成的速寫上。
畫面中央的男人凝望著虛無,獨坐於一張卡座椅中,身後背景被筆者用極簡略的灰調暗示。他并非主角,卻成為了畫面的絕對中心。那抹沉靜的力量感透過炭筆的層層疊加躍然紙上,驅散了周遭模糊的嘈雜,彷佛為自己劃出了一方不受g擾的領域。
一絲難以言喻的忐忑悄然爬上心頭。這幅畫極其私人,并非為了展示給任何人看的作品。它更像某種直觀的內心日記,記錄下那個打破他對「嶼我同在」預期、又以另一種方式撼動了他的、名為「裴昭彥」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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