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那諾摸著黑,忍受著蚊蟲的叮咬繞到山腰,尚叔叔家的動物園就在不遠處。那地方說是動物園,其實就是個破舊院子,養(yǎng)了點猴子、幾頭大象,還有一些野生動物...平時靠游客拍照掙點小錢。玉那諾小時候常跟尚權(quán)在這兒瞎鬧,地形熟得跟自己家似的。她貓著腰,鉆進動物園后門,躲在一堆堆滿灰塵的飼料袋后面,屏住呼吸。
沒過多久,遠處傳來摩托車的轟鳴,夾雜著男人粗魯?shù)牧R聲。玉那諾心一緊,探頭從飼料袋縫隙往外看——果然是羅平海的保鏢!那幾個家伙提著棍棒,嘴里叼著煙,在夜市攤販間橫沖直撞,嚇得小販們紛紛收攤。領(lǐng)頭的保鏢是個光頭,滿臉橫肉,手里還攥著對講機,斷斷續(xù)續(xù)傳來羅平海的咆哮:“抓住那臭丫頭!U盤在她身上!”
玉那諾縮回身子,冷汗順著后背往下淌。U盤?看來她猜對了,這東西絕對是羅平海的命根子。她低頭摸了摸口袋,猶豫要不要現(xiàn)在就找個地方把U盤藏起來??蛇@破地方前不著村后不著店,藏哪兒都不安全。只能先拖時間,等白溫或者尚權(quán)趕到。
就在這時,動物園后門吱呀一聲響,玉那諾嚇得差點叫出聲。她抓起旁邊一根生銹的鐵棍,屏息凝神。腳步聲越來越近,輕得像貓走路。她咬牙,準(zhǔn)備掄棍子砸過去,卻聽見一個熟悉的嗓音低喊:“玉那諾!”
玉那諾一愣,鐵棍差點掉地上。
原來是尚權(quán),他穿著件寬松的迷彩T恤,頭發(fā)亂得像雞窩,手里還攥著一把水果刀,眼神警惕地掃了圈周圍。“你他媽到底怎么回事?”尚權(quán)壓低聲音,語氣又急又氣。
玉阿姨去世了,玉那諾理應(yīng)回來,他們原本想著小姑娘這段時間大抵會情緒波動,才想過段時間再聯(lián)系她。但是現(xiàn)在這幅模樣,絕對事出有異,尚權(quán)不是蠢貨,現(xiàn)在還不是問清前因后果的時候。
“別廢話!”玉那諾一把拽住他,“這個,你先收好!我媽的死絕對不是意外,這U盤可能是證據(jù),絕對不能讓外面那群人搶過去!”她三言兩語把事情交代清楚,尚權(quán)聽完臉色一變,罵了句臟話,但還是把U盤揣進褲兜。
“行,你先躲著,我去前面探探路?!卑⑸姓f完,轉(zhuǎn)身就要走。玉那諾卻拉住他,皺眉道:“那些人不是善茬,先把東西送回家,確保他們走掉就來接我!”尚權(quán)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放心。”
他拍了拍玉那諾的肩膀,貓著腰跑了出去。玉那諾咬唇,蹲回飼料袋后面,心亂如麻。尚權(quán)這家伙從小跟她一塊爬高上低,總愛出風(fēng)頭吹牛逼,真碰上羅平海的保鏢,還不知道誰收拾誰。她掏出手機,想給白溫再發(fā)條消息,可屏幕剛亮,電量耗盡,徹底黑屏。
“操!”玉那諾低罵,氣得想砸手機。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等著。她靠著飼料袋,閉眼平復(fù)呼吸,腦子里卻全是保潔姑娘的話——羅平海翻找媽媽辦公室,絕對不只是為了拿到一枚U盤...他背后還有人指使,這個人到底是誰...這些線索像一團亂麻,她隱約覺得,媽媽的死絕不簡單,可能牽扯到比假賬更大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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