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查案,老板陪同。老板的推理和計劃,她便一定要知曉。她陷入危險后脫困,記得要跟張煜道謝,卻沒有對著認識時間更短卻出力更大的老板客氣什么。當局者迷,昨天那一場雨,終于澆冷了她從和他相遇后就莫名火熱的情緒。
凌然其實并不像顏墨城看到的那樣神經(jīng)大條,她的敏感深藏內(nèi)心。她知道自己其實很孤僻,卻沒有意識到?jīng)]有一個孤僻的人會是一個真正的二貨。因為他們只有自己,而偏偏他們的二無法娛樂到自己啊。也因為孤僻,所以整天說爛話來掩飾,掩飾到連自己都忘記了自己的孤獨。
的確。凌然根本沒有意識到她是那么孤獨。顏墨城也沒有意識到。她只看到了他的絕對理智,他也只看到了她的自信正直。他們就像是離群的兩匹孤狼,在月光下邂逅,卻只看到了對方光滑毛皮鐵板的身軀在圓月下風華絕代,沒有注意到毛皮下的點點血腥。
如此,注定擦肩而過。
所以凌然不明白,她知道自己對他信任,卻不明白自己對他這種理所應當是什么時候開始。她向來是個習慣給予的人,而不是索取。因為她覺得自己根本負擔不起所謂償還,比如情感。而對他,卻全然沒有,全然放松……明明,他們……什么關系也沒有啊!
凌然搬開壓住膝蓋的筆記本電腦,依舊盤著穿著睡褲的長腿,整個人向后仰躺,感覺到頭發(fā)自然的垂直垂下,深深地吸了口氣。
空氣壓強的變化使腦海深處若有若無地轟鳴了一下,而后,依舊是那個已經(jīng)熟悉了聲音,入侵了她的意識。這次,它說:
——“習慣,是最致命的東西。”
凌然知道,這是那個聲音的主人曾經(jīng)給出的教誨,在現(xiàn)在之前某個未知的時空。
編輯好的信息被刪除。她輕輕敲擊著鍵盤,很快編輯了一條信息。
“算了吧。如果是案子的事情,我覺得我不用去了。其實我根本幫不上你什么忙的。”
生怕自己后悔似的,她很快摁下了發(fā)送鍵。與此同時感到心跳忽然劇烈起來。她看到自己的食指之間懸在距離屏幕幾毫米的地方微微顫抖,同時感覺到小白大人似乎隨意地瞥了她一眼。凌然現(xiàn)在看起來就像一只驚弓之鳥,卻固執(zhí)地不肯面對自己真正期待,或者說驚懼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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