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走了半天,過了楚水,進入冢嶺山,一路上并沒遭遇官軍,幾人的膽子便大了些。又行半日,日薄西山,大伙兒正愁沒處歇腳,走在前邊探路的兩人卻興高采烈地跑回來,指著遠處咧嘴笑道:“運道,運道。百戶,那山坳里有個村屯,正做飯呢,這下咱嘬飯拖條可有著落了。”
“起開。”兩人話音未落,侯大貴便急不可耐,推開他們,快步跑到前頭張望一會兒,果見一處村落在疊嶂間影影綽綽。村落不大,十幾戶人家罷了,但對于自己八人的飲食休息已經足夠了。
“大伙兒把片子擦亮嘍,要做買賣啦!”吃了幾天粗茶淡飯,侯大貴早就不耐,更重要的是,一想到村里還有女眷,胯下那根驢貨便開始不安分起來。
眾人看他興沖沖的模樣,也都各自摩拳擦掌。他們也是人,又何嘗沒有侯大貴般的念想?當下幾個性躁的提了兵器就要走。
“慢著!”
“嗯?”躍躍欲試的幾人忽聽趙當世一聲喝斷,都不約而同看將過來,眼神里充滿疑惑,不知這破百戶又要放哪門子的屁。
“磨嘰啥呀,百戶!”侯大貴心急如焚,哭喪著臉道。要非眼前這廝手段了得,又頂了個百戶的頭銜,以他的尿性,早就一刀剁了。
“村子沒腳,也飛不走,急啥?你幾個聽我說。”趙當世將狐疑的幾人招攬一團,“金嶺川一敗,兵馬四散。被殺者不少,跑了的也定不少。咱們能摸到這兒,別家難道就不行?村子就巴掌大點地方,容不得兩家人馬。倘若已經有人進了村,咱沒防備的進去,兇多吉少。”
眾人聽他如此說道,稍有點頭腦的都沉默不語,只有兩個二愣子毫不在乎。
侯大貴不傻,縱然心如猴撓,也還沒喪失理智。自己人太少,在沒有搞清楚狀況前,確實不能貿然行事暴露蹤跡。想到這里,他抬眼瞥了眼趙當世,心下嘀咕,沒想這破百戶勇則勇矣,竟還是個有主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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