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仔細打量了一番面前這個年輕將領,確定他并無惡意,這才有膽開口:“軍爺,可別拋下奴家。”她雖滿臉塵土,頭發凌亂,但一雙眸子竟是澄澈如鏡,看向趙當世這里,和著微弱的乞求,便如只受傷的幼獸。
趙當世不由心中一動,呆看那女子片刻,才被戶外殺聲震醒,快步走上前,替她將繩子解了,將之扶起。誰知那女子被綁日久,筋酥腳軟,搖晃兩下,卻不由自主癱倒在了趙當世懷中。
趙當世正沒奈何間,楊成府腦袋從門外探進來,剛想打聲招呼,見此架勢,心領神會,飛腳離去。
那女子搭在趙當世身上,也覺大大失態,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一張小臉蛋兒雖臟亂不堪,卻也泛出紅來。
正在這時,門外又跑進來幾人,來人一見那女子,就“哇啦”哭開了,全都簇擁上前。共是一個老婆子和兩個小女孩,應當就是那女子曾提及的家仆了。
趙當世將那女子交給她們,走出門外,招呼幾個兵士讓他們保護屋內人,自大跨步奔赴戰場。
奪食王手下的蝦兵蟹將在面對趙營兵士的進攻時幾無抵抗之力。他們無論從組織上還是裝備上都還只有五六年前陜西流寇的水準,戰斗力不值一提。
楊成府迎上來,略略陳述了戰事經過。當夜趙當世一伙被俘,那一個奮不顧身跳下山坡的兵士幾處骨折,竟然沒死。好不容易摸回了營中,稟報此事。徐琿等相顧大驚,立刻點起人馬來攻大獲城,就連尚在養傷的侯大貴也掙扎著想爬起來效力。
但大獲山道路崎嶇,徐琿等又不諳路徑,尋到天邊肚白,才找到大獲城。這城子雖破,但據有險要,又被奪食王經營了一陣,確有幾分難攻。但也幸得棒賊戰力實在低下,郝搖旗領一部敢死沖鋒上城,他們隨即便土崩瓦解。如今不過打掃戰場罷了。
“千總,你說好笑不好笑。我等攻上城來,你知這些棒賊口中呼喊什么?”楊成府一臉痞笑,直與賭檔里的混混無異,“這些沒錘的竟是以為官軍來襲,口中所喊無不認為咱們是附近州縣剿賊的官爺。哈哈哈!”
趙當世咧嘴一笑道:“比起他們,咱可不就是官軍嗎?”那奪食王早先被自己誤導,事到如今還以為是羅尚文來攻。這么一來,川中棒賊的仇恨便引到了羅尚文身上。
“奪食王抓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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