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奇功亦惻然道:“步伐不穩,便急于進取。漢中城四野尚未全為我軍掌控,就貿然派廉把總越境而行,現在看來,是一個失著。”同時又道,“當前事未解決,天候嬗變,咱們這里也不好再派人出去尋找。只能坐觀其變。”
想到了此節,趙當世憮然下心甚怏怏,沒了之前的好興致,有了歸營之意。覃奇功卻道:“此前周把總那里曾有夜不收傳上信來,說到目前川中形勢。”
趙當世劍眉微抬,道:“這事我怎么不知道?”
覃奇功回道:“這是幾天前的事,那時候都使你忙于處理軍務,忙到深夜,趴在案上小憩。周把總進來,不敢打擾,就讓屬下轉告都使。屬下尋思這事也不是特別著急,便按下沒說,這會兒說與都使聽。”
“嗯,好,你說吧。”趙當世用手輕輕拍了拍面頰,復添精神。
“聽周把總言,目前川中諸義軍,已非數月前的三足鼎立之勢……”
“三足鼎立……我早聞袁韜敗后,呼九思、常國安趁勢而起,三足,說的是他們吧?”趙當世插一句嘴。
覃奇功點頭道:“是,不過常國安在之中實力偏弱,自知難有作為,聽說旬月前東走入湖廣了。眼下川中兩方爭奪激烈,一方以袁韜、景可勤為首,另一方則以呼九思、梁時政、楊三為首。”
“呼九思對袁韜有提攜之恩,怎料到日后會遭暗算,這下重新抓住機會,自是會與袁韜斗個不死不休。”
“想來也是。呼九思等盤踞川北,袁韜則靠南邊,我等入川,或許可與呼九思交涉,行對付武大定之事。”覃奇功望著天邊黃云,若有所思。
“行對付武大定之事”,不用說,就是拉攏呼九思了。趙營在川中沒有根基,而天下大勢也還沒到可以坐下來經營的階段,趙當世要想整合川中勢力,找一個助手無疑會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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