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他是誰?”孔慶年沒回答,小女孩自己把關系說了個透徹。周文赫觀察到孔慶年在聽到她說“爹爹”的一瞬間,神情頗為落寞。
孔慶年嘆了口氣,抱拳對周文赫道:“這位將軍,小女今后就要跟著貴營了。往后還得多多仰仗將軍照顧!”言罷,也不管周文赫面有錯愕,從懷中摸出一個沉甸甸的錦囊,塞到了周文赫的手中,“區區小禮不足掛齒,請將軍笑納。”說著,眼角竟然泛起了點點淚光。
“哦,好,好……”周文赫拿著錦囊,木然看著那依舊纏在自己父親腿旁的小女孩。她是孔慶年的女兒,而今日,她卻要不得不放棄沿口鎮的錦衣玉食,跟著趙營千里跋涉、飲風喝雨了。
一念之間,周文赫腦海中閃過了無數場景,但是也就在那短短的一瞬,他硬生生將自己已然發散出去的萬念都收回到了一個點,表情復歸嚴肅。他對自己的定位很清楚,他不過一個執行者,他不需要知道前因后果,他要做的,只是按令辦事罷了。
“爹爹,爹爹!你說什么?”那小女孩也聽到了孔慶年的話,但卻沒有聽明白,仰著頭,撲閃著大眼問道。
孔慶年咬咬唇,胡須微顫,柔聲道:“歆兒,乖,爹有事要辦,你跟著這位叔叔。晚點爹再來帶你。”
那小女孩聞言,愣了一愣,看了眼周文赫,繼而頭搖得像撥浪鼓般:“不要,歆兒就要待在爹爹的身邊,哪都不去!”
“歆兒,乖,聽話!”孔慶年的眼角越發濕潤,連帶著整個眼眶也開始起紅。他柔中帶厲,邊說邊不斷輕輕推搡著女兒好讓她離開自己的身邊。
“不,爹爹!爹爹!”小女孩似乎也察覺到了一絲異樣,叫了起來,同時一把緊緊抱住了孔慶年的腰,“歆兒不走!”
“歆兒……”孔慶年欲言又止,女兒抱得他太緊,若再想推開她無疑要使上力氣,然而從來將女兒視為掌中寶的他是無論如何也不舍得下重手。一想到從今日起,可能永遠都難再見女兒一面,他內心波濤萬丈,雙臂如同石蠟一般,斜斜向著兩邊僵直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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