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則玉沉思須臾道:“恐怕是的。左良玉興許是想以此事為引子,與我營搭上關系。”
“搭上關系?”趙當世一疑,“以他的身份地位,我尚巴結不及,他又何需大費周章。”
昌則玉道:“左良玉不是主公肚里的蛔蟲,想法自有不同。他能在短短數年間經營起偌大的產業,可想而知定是謹小慎微、步步為營的人。就現在看來,他似乎是想由銀礦這事入手,通過利益將我營和他綁在一起。”
亂世無義,放眼天下這四字或許未必盡然,但放在左良玉這類兵痞的頭上趙當世卻不會感到半分不妥。無論是前世遺存的記憶還是現世搜集到的消息,都表明左良玉絕非良善之輩。無事不登三寶殿,以其人的格局以及目前的實力判斷,單純一個銀礦的理由,難稱充分,他之所圖當還在后面。
趙當世思來想去沒有頭緒,乃道:“我雖曾為流寇,但與左良玉素無瓜葛仇隙,何況現下我更是朝廷敕封的正牌參將,這棗陽縣又離他甚遠,他要謀我,難想有什么動機。”說完,連連搖頭。
昌則玉接過話道:“主公有未想過,這左良玉之所以來尋我趙營,其最終著眼,卻是在別處?”又道,“就比如他的老仇人......”
趙當世身子猛然向前一傾:“難道他想對付的,是八大王?”
昌則玉暢然道:“主公高明,這條線一提出,左良玉之心跡便可窺知一二。”
趙當世驚訝過后冷靜下來,想想再次搖起頭:“不對,不對。八大王和我一樣,同歸了朝廷。而且受朝廷密切關注,左良玉膽子再大,也不敢公然與他相斗。”
昌則玉道:“非也,張獻忠雖為官軍,但與我營相比,情況大不相同。”說到這里,出聲提醒了一下默立在側多時的何可畏,“何先生,這張獻忠有什么神通能養起他營中那兩三萬的兵將,你當比我等更加清楚,何不說出來以供參詳?”
沒了剛開始的一股銳氣作支持,何可畏郁郁站立到現在已感到些許腿酸不適,正心不在焉的時候,忽聞昌則玉此言,登時來了精神,并著雙腳又磨蹭兩步挪到靠中間的位置,忙不迭道:“好,好!”
為了更好地規劃趙營往后的發展路線,何可畏沒少打探過周圍敵我勢力解決后勤問題的思路與方法,立二十四營屢創流寇的何騰蛟與蓄養兵力甚眾卻不見疲態的張獻忠都是他重點研究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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