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孫團練越打越起勁,韓袞適時將他架開,勸了兩句。孫團練狠狠吐口唾沫,抱手怒瞪趔趔趄趄的褚犀地。
韓袞忍著笑扶住褚犀地,道:“褚大人,沒事兒吧?”
褚犀地好不容易穩住身子,抹去嘴角的血沫,大聲呼著氣喃喃道:“姓孫的......待我回到縣城,必、必叫你好看!”粗喘幾下,推開韓袞,“爾等,爾等聽著,給我備馬,我現在就要離開這兒。如若不然,我......”
“你待怎地?”韓袞面淡如水,“棗陽縣已遍布流寇,尤其縣城一帶,更是魑魅橫行。沒我等護著,料你走不出五里。就算你能僥幸躲過流寇搜殺,你那幾個走不動路的老婆,可未必能逃出生天。”
聽了這話,褚犀地跌宕的心情略略冷靜,似乎想到些什么,眼神呆滯地投向地面,流露出濃重的哀怨。少頃,他抬起頭凝視韓袞,又一次問道:“你是什么人?”
韓袞朗聲應道:“我等都是鹿頭店援兵營的將士!”
褚犀地陡然色變,怔怔著轉過身去,抿唇不語。韓袞瞧他不說話,以為他對往日齟齬芥蒂甚深,便不多言,叫過趙承霖道:“時下各處情況未明,凡事都得謹慎對待。這姓褚的與我營頗有干系,切勿讓他走脫了,需嚴加看管。”
趙承霖允諾,韓袞補充道:“還有,將他安置在廟子坡的別舍,千萬莫讓老孟知曉此事。”孟敖曹脾氣暴躁、行事張狂,又曾遭棗陽縣弓手羞辱,可以想見褚犀地落在他手里會是如何下場,“另,安排快馬一匹去鹿頭店,向主公稟命褚犀地的事兒。”
韓、趙二人竊竊私語,褚犀地都看在眼中。他輕輕嘆氣,一瘸一拐走到斷碑邊坐下,將頭埋在寬袍大袖中,沒有再說一句話。
往鹿頭店傳信的塘馬次日平旦回到了坡子廟。
和甲而眠的韓袞一宿難眠,立刻召見了那塘馬。那塘馬倒非孤身一人,與他同來的尚有新官上任不久的提舉外務使司外務使傅尋瑜及兩名隨行的外務行人。
“南事孔急,不知主公援軍何時能到?”自家人打開天窗說亮話,韓袞直接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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