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帳東西,幾口黃湯下肚,就沒規沒矩的?”王來興陡然怒起,大聲喝止。他年紀不大、身量不壯,但長久屯田軍一把手做下來,開口自也有一股逼人的氣勢在。
張光翠固然莽撞,但并非沒有腦子,受此一激,酒醒了七八分。此時路中衡也怕事情鬧大,出面勸和。眾人見沒熱鬧看了,也都一哄而上紛紛兩邊勸解,張、石二人酒勁小了不少,兩邊嘴上雖還罵罵咧咧,但情緒都壓下來不少,斗意亦隨之消散。
架是勸住了,但酒再也沒法喝下去。王來興也沒料到一場好好的聚會會出這種岔子,擔憂兩邊又會再起齟齬,隨即陰著臉稱醉轉回內室。大伙都知道他的意思,前前后后很快出了院子,三五成群各自再找地方樂呵去了。對于張、石二人,王來興不敢一同放他們走,只能先讓張景春帶著張光翠先行一步,確定已走遠后,才讓路中衡護送已經醉醺醺的石濛回家。
眼看片刻之間,本來熱鬧非凡的自家宅院已然是鳥獸散,冷冷清清,王來興也沒啥好心情,獨自坐在堂院的石階上氣悶。對于趙營軍官之間的矛盾,他與趙當世其實早就注意過,特別是此前惠登相、景可勤通敵,多多少少也受了內部矛盾的影響。不過此前因不斷有外敵壓境,全軍尚能同仇敵愾抵御外侮,派系矛盾暫時成了次要,直到這會兒局勢平穩日久,才又顯現出來。
“咦?人都到哪去了?”覃施路抱著兩壇酒從廊中走來,看著空空蕩蕩的院子,驚訝道。
“都他娘的滾蛋了?!蓖鮼砼d悶悶不樂道。
覃施路放下酒,從管家那里詢知的事情的經過,轉回王來興身邊,與他并階坐下,道:“來哥兒,人都走了,你還生氣呢?”
王來興道:“我當然生氣,不過也不全然是生氣?!?br>
覃施路雙手托腮,直直望著狼藉的院子道:“我猜你在想,要不要把這事告訴當哥兒。”
王來興一怔,轉頭看她道:“阿路,你真懂我?!?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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