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張定國,張可旺與張獻忠交流的機會更多,更通曉整體局勢,他覺得大事在即有必要消除自己這個謹慎的二弟的顧慮,便回道:“左良玉不會動的。你可知道,此前楊閣老為了堵咱們,連續九次檄調他兵,他都無動于衷,與我營作戰的最佳機會早已經失去。現在他雖然駐扎到了鄖陽,但更多是在觀望楚豫間的局勢變幻。”咽口唾沫接著道,“至于鄖陽袁軍門,義父已經派了曹營北去糾纏,好像也是羅汝才自己請命的。羅汝才雖然廢物,但拖延鄖陽的官兵,還是不成問題的。”
張定國撇撇嘴道:“這姓羅的就會捏軟柿子,這當口倒積極起來。”進而問道,“小弟聞風聲,這次行動,最開始倒是姓羅的向義父提議的?”
“不錯,姓羅的提過一次,但那時候義父想打的是荊州府,又忌憚趙當世兇悍,沒同意。只是近期趙當世走了,又恰好得了個機緣,這才換了目的。”張可旺說著話,伸手往自己馬邊懸掛著的兜囊中取出一本文書,“有了這機緣,此事才算真正可行!”
張定國看著那黃底金邊的文書,撫掌道:“楊閣老忙中出錯,正是天資西營!”
此時又有兩人走來,對二張行禮。其中一個是呂越,詢道:“二位,不知何時動身?”
另一個則為同行的將佐王繼業,稟道:“官兵衣袍上的血漬剛在水邊都洗干凈了。”
張可旺看看天色,點著頭說道:“好,讓兄弟外面都披上官兵的衣袍,吃些干糧填飽肚子,咱們便動身。”
呂越與王繼業齊聲應諾。
天空無雨雪,可陰嗖嗖的冷風直吹,憑立襄陽府城甕城城頭的督門下守門副總兵盧鎮國絲毫感覺不到寒意。左右兵士見他鼻頭清液流淌,扯出手帕想幫他抹掉,卻給他用手擋了回去,接著出神著自己用食指將之揩去。
襄陽城中盧鎮國與黎安民的兵力一共二千余人,絕大部分布置守大北門“拱宸門”與東長門“震華門”。今日,黎安民在東,盧鎮國在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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