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兄可別忘了,巨寇獻賊尚在。其眾機動力極強,來往楚、淮等地迅捷如風。回、革二賊雖沒,余眾倉皇無主必然會投獻賊,其勢短期必張。另外,淮賊袁老山、袁時中與闖賊勾結(jié),也在日漸壯大,萬不可小覷了。”
“多謝趙兄提醒,有黃某人在,容不得那獻賊放肆。”黃得功咧著嘴笑將起來,“要真把賊寇都打完了,黃某手癢難耐,才難受得緊吶!”
又聊兩句,趙當世乃道:“我把馬守應、牛有勇等賊提回襄陽府,宋軍門那里可說了些什么?”大浮山下,自知敗局已定的馬守應沒有負隅頑抗,乖乖繳械投降了。回、革二營主要人員都成了俘虜,本來應該就近都收押武昌府等朝廷批示處置,但趙當世強行把回營的一眾俘虜都隨軍帶走了。
“哪能說什么話?沒有趙兄,宋軍門一個子兒也撈不著!”黃得功嚷道,宋一鶴反正不在場,他話里行間也完全不給面子,“宋軍門標下正缺統(tǒng)戰(zhàn)的軍官,他這兩日都籌劃著從朝廷那里將賀一龍開脫出來收入麾下,還找我和老林拿主意來著。”
“這我就放心了......”趙當世輕松笑笑。
經(jīng)過武昌府水戰(zhàn)的失禮,他敏銳感到今后在水網(wǎng)密布楚地發(fā)展,水軍的訓練一樣無法忽視。牛有勇有指揮水戰(zhàn)的能力,而正關(guān)押在襄陽府的張獻忠軍師之一潘獨鰲最開始也曾在家鄉(xiāng)帶領(lǐng)族人扎水寨訓練水軍,趙當世準備將他倆湊一對,開展往后趙營水軍建設(shè)的工作。至于馬守應,則另當別論了。
走著走著,二人無意到了一個蘆葦蕩,岸邊則是青油油的草甸子,山水相映成畫,景色極美。黃得功從鞍韉上解下一個布袋,又從里頭拎出個青花壇子。
趙當世莞爾道:“黃兄,你這是什么招數(shù)?”
黃得功嘿嘿直笑道:“黃某愛吃酒,沒什么拿得出手的物什給趙兄踐行,思來想去還是拿平素最喜愛的花雕酒出來。酒逢知己千杯少,回想一個月來與趙兄朝夕相處的飲酒閑談,心里好生放不下。趙兄這一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見,不如抓著這個尾巴,走他個‘三碗吐然諾,五岳倒為輕’再說!”
趙當世大笑道:“誰說黃兄沒文化?這不是出口成章了。”
黃得功甩一個大瓷碗給趙當世,憨笑道:“只關(guān)于這忘憂物,黃某還是有些墨水的!”說著,用嘴叼開頂花,手扣壇口,嘩嘩先給趙當世滿上,再給自己倒?jié)M,“要我說,這酒啊包治百病,連同大夫治不了的心痛愁腸,也都一醉全解。”
趙當世嘬口酒,瞇眼贊道:“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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