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有什么顧慮,小弟愿意分憂。”趙當世懇切道。
“有賢弟在,哪還有什么顧慮。只是......”陳洪范再三躊躇,面色緊蹙,額頭、眼角、臉頰等處的皺紋隨之疊起,一時分外深晰。
趙當世并沒有追問,兩人就這么并著肩默默走過了數(shù)條街巷,直到耳邊凄厲不絕的慘叫完全泯然,陳洪范忽地站住了。
“若愚兄沒記錯,賢弟今年三十三歲?”
趙當世納悶回道:“不錯......”
陳洪范笑笑,倒顯出些慈祥,這與趙當世此前接觸他好似正值當打之年的矍鑠狀態(tài)大相徑庭。
“愚兄多吃了十九年的白飯,虛活五十二載了。”
二人初見是在四年前,那時候,趙當世與他相交只覺其人精力充沛、談吐自如,仿佛同齡人并無半點隔閡,可是,只在這一刻再抬頭看,說話時的陳洪范居然當真有了幾分老態(tài)。年華易逝,都在不知不覺間。
趙當世正暗暗惆悵,只聽陳洪范慢聲細語道:“五十是道坎吶!自兩年前始,愚兄處理起公務就時常覺著力不從心......可畢竟有著賢弟幫襯著,咬咬牙也能熬去。然人不服老終是不行,眼下對于軍旅諸事,有心無力之感更切。左思右想,實怕拖了賢弟的后腿?!?br>
“哥哥正年富力強,何出此言?”趙當世心里咯噔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
陳洪范言語輕緩,但甚是堅定有力:“愚兄覺得,該是時候抽身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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