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焰晃動,張獻忠一人獨坐篝火前,烤著野雉肉,其余上百騎士,一動不動,都默默站在外圍肅立等候著他。
“你兩個,過來,陪老子吃。”張獻忠招招手,立刻從成排的騎士中跑出兩名身披堅甲的年輕人。他們一個張文秀、一個張能奇,是張獻忠年紀最小的兩個義子,都只十來歲。
“拿著,吃。”
兩人接過張獻忠遞來的一截半熟雉腿,毫不猶豫地啃食起來。張文秀先吃,吃了幾口讓給張能奇。張能奇吃了幾口,眼淚卻撲簌撲簌奪眶而出。
“碎腦娃娃,有的吃,咋還哭了?”張獻忠問道。
張能奇很想收起凄容,但適得其反,臉很快哭得花了。張獻忠倒沒有呵斥他,自顧自又割了一只野雉的脖子,粗魯地拔起了毛。
“以往......以往,等輪到孩兒接吃食,必然所剩無幾,可現在......”
張能奇嗚嗚咽咽,話也說不利索,但正忙碌著的張獻忠聞言,卻不由得手上一滯。他抬眼瞅了瞅身體尚屬纖弱的張能奇,登時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余光瞥見,張文秀這時候眼睛也紅了。
“少兩個人與你們搶食吃,不好嗎?”張獻忠冷哼一聲,手又動了起來。
張文秀到底年長一些,忙道:“爹說的是,孩兒們多吃一些,就能多長一分力氣,為爹效力。”說著一拍張能奇的腦袋,“還不快吃!”
“嗯、嗯!”張能奇哽咽著吃著雉腿,但過不多時,腸胃翻涌一陣惡心,竟是“哇”一下嘔吐不止。好些污穢濺上張獻忠的甲襟,張文秀與張能奇大驚失色,正要俯首請罪,卻見張獻忠僅微微皺了皺眉頭,便隨手摘了一片葉子,將那些污穢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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