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胤錫聽到這里,心頭一重,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其二,北京淪喪賊手,圣......圣上或許將......將不幸蒙難......”何騰蛟戛然而止,回身坐正,“仲緘,你可知我意?”
堵胤錫心跳如鼓,雙目瞪大,良久不言。何騰蛟看著他道:“此話雖是不敬,但我等為臣子的為天下計,不得不未雨綢繆。此間只有你我,無需過度擔憂。”
“唔......”堵胤錫緩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老師,學生不是擔憂,學生是......是著實震驚。”當了大明數(shù)十年的臣民,有朝一日居然可能會直面國破君亡的局面,這是堵胤錫前半生想都不敢想的。
“有些事,即便面上不好講,你我總得做好正視的準備。”何騰蛟嘆道,“你方才也說了,危難見人心。我大明在山西的局面你也知曉,可以想見,闖賊兵臨北京城,我提出的那兩種結(jié)果,哪一種發(fā)生的可能較大?”
堵胤錫掩面一聲長嘆。
何騰蛟道:“無論事態(tài)如何,我等都需要做最壞的打算。”并道,“一旦第二種結(jié)果成真,且圣上、太子并二王皆難以南幸,計將安出?”
堵胤錫聲音微顫,道:“闖賊荼毒北面,但南面我大明江山尚自安穩(wěn)。以南方財賦人力為根基,徐圖向北收復故土,正是反敗為勝的可取之舉。但若群龍無首,待闖賊逼來,各鎮(zhèn)各部分崩離析,必重蹈北事覆轍。因此故,若論頭等大計,當是......當是有人盡快繼承大統(tǒng),號令天下。”
“是啊,咱們現(xiàn)在說這話大不韙,可縱然如此,也只能明知故犯。”何騰蛟眼神堅定,“北京要有三長兩短,南面必得有人主持大局。國不可一日無君,只有奉君行事,方能穩(wěn)定人心,此實乃我等考慮的重中之重。”
堵胤錫沉吟道:“真按照老師所說作最壞的打算,北京城圣上并太子二王一個也沒能走出來,那么遍數(shù)天下多如牛毛的皇親國戚,何人有資格繼承大統(tǒng)?”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