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亨道:“妥是妥了,可是數(shù)萬關遼軍都留了辮子。”并道,“吳三桂早前說‘聯(lián)虜平寇’,現(xiàn)今寇也算平了些許,他卻把自己也套進去了。”
陳洪范勒緊轡頭道:“韃子野心勃勃,實我大明勁敵。讓關遼軍留辮子,又封吳三桂為王,擺明了所圖甚大,絕非簡單當援軍來的。吳三桂拆了東墻補西墻,做到最好不過如此。生死存亡之際,保命為先,人之常情。”
趙元亨搖起頭道:“到底遼東太遠,我朝廷鞭長莫及。”又道,“希望留辮子此舉正如吳三桂所說,是權宜之計。”
陳洪范笑笑道:“這種話,聽聽就行,是不是權宜之計,不在于吳三桂,而在于我軍。”
“此言何意?”
“吳三桂剃發(fā)若可視作不得已而為之,那么后續(xù)接受封賞,足見其心未必就完全抵觸韃子。可他又對你我恭敬備至,送出數(shù)十里。你當他是怎么?”
趙元亨忿忿道:“這廝想騎墻。”
“不騎墻,他活不下去,或者說關遼軍難保。”陳洪范道,“從他甘愿舍棄家口也要保全關遼軍便知,在他心里,‘權’這個字的分量有多重。他要保權,只能擇強而事。他都留了辮子,你還指望他這人有什么君臣大義?”
趙元亨聞言,遍體生寒,不禁口吃起來:“照這么說,吳三桂若跟了韃子,那么山海關這一戰(zhàn),看似為我大明驅逐了闖賊,其實更引一強敵入室?”
陳洪范嗟然道:“要這么說倒也為時尚早。韃子什么舉動,還要慢慢觀察。但是你我必須盡快將北邊的形勢通報給主公。無論如何,天下形勢已變,我軍都需早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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