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袞凝眉點頭道:“你說的是,可是前線侯總管下落不明,我軍還不能退。”
楊招鳳道:“得做兩手準備,那邊繼續派精銳斥候探查柴溝堡方向軍情。鎮虜衛這里,可同步拆除羊馬墻、毀壞各處閘門,不給韃子利用的機會,所有兵馬亦要隨時候著轉移。”
韓袞答應一聲,轉而說道:“前日有斥候歸城,言稱衛城東北永加堡、新平堡一帶有大片無主麥田的春麥待收。那里地處宣府、大同之間,無論如何都不能給韃子收了去。倘若我軍后續要轉移,也需提前將春麥搶收。”
楊招鳳拱手道:“今日天色已晚,將士們勞累不堪,權且修養一宿,明日一早我就帶人去那里清野。”
韓袞肅道:“韃子雖敗,卻未遠退,一切行事小心為上。”
是夜風雨稍歇,卻有數騎自北面來,急急叫門,守軍連夜叫起才臥下不久的韓袞。隨后楊招鳳等軍官受令匆匆趕往節堂,只見節堂之上,韓袞一臉蒼白。
“侯總管......在柴溝堡外遭到韃子伏兵圍困......已、已經以身殉國......”韓袞雙唇發青,身軀僵直,“靖和中、一沖兩營弟兄,皆隨侯總管陷陣盡忠,無一茍且偷生......”
在場眾軍官聞言,個個如蒙錘擊,呆怔愕然,節堂登時寂靜無聲。雖說侯大貴軍的結局所有人都早有心理預期,然而當聽到事實的這一刻,仍是無比揪心。
久之,周遇吉猛點著頭,豆大淚水滾滾滴落,不住道:“好、好,真我大明英烈!”
楊招鳳眼眶濕紅,道:“侯總管的尸首何處?”
韓袞面有不忍道:“聽北方逃來的潰騎說,侯總管被韃子亂刀磔碎,只首級高懸長竿,由快騎持著,在堡外來回馳騁示眾。”說完,短嘆數聲。
馬光春沉著臉道:“柴溝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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