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大貴沒回應,只把一雙眼往遠方的柴溝堡遙遙望去。
柴溝堡節堂,雨滴沿著堂前房檐墜下,不絕連絡如同珠幕。郝鳴鸞垂頭跪在檐下階前,涕淚縱橫。堂上,孫傳庭背對著他,負手長立,背影沉郁。
“督師!侯總管身陷重圍,不可不救!”郝鳴鸞伏地扣首,咚咚作響。
孫傳庭不答。
“侯總管為救我軍而來,他有義我等豈能無情。堡外韃子雖多,但我軍奮力殺出,未必不能救得侯總管,哪怕有一絲希望也得試試,不可坐視不理!”郝鳴鸞哭求道。
孫傳庭仍然無動于衷。
堡外天空突然傳來悠揚的號角,人人都聽得出,清軍要開始攻坡了。
“督師!”郝鳴鸞仰天大呼,聲嘶力竭。
這時候,堂中身影輕晃,卻是孫傳庭慢慢轉過身來。
郝鳴鸞以為孫傳庭意動,激動得渾身哆嗦,可對視過去,孫傳庭那灰霾霾的雙眸中沒有半點神采,有的只是無盡的冷漠。
“著賀珍、白廣恩、孫守法等部,趁韃子不攻,速速搶修堡墻,加強守備。”孫傳庭冷冷道,“傳下話去,無我軍令,任何人不得出堡半步。”
郝鳴鸞聞言,腦中嗡一聲響,渾身傷口仿佛在這一刻同時迸裂開來劇痛無匹,喉頭一甜竟是滿口血噴在身前,旋即暈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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