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蘭下意識地想伸手去替李良宵抹眼淚,指尖剛動,卻見趙延鋒已經搶先一步。
他從棉襖內袋里cH0U出條疊得方正的帕子,遞了過去。自從那次李良宵修油鋸蹭了滿臉油W后,他身上就總會備著這么一條g凈帕子,帶著他身上那GU淡淡的、如同北荒松林般冷冽又沉穩的雪松氣息。
相處這些日子,大家多少m0清了李良宵的X子。
她努力、聰明、懂事,骨子里卻透著一GU要強到近乎執拗的狠勁兒,輕易不肯向人展露真實的脆弱。
她習慣把真實的情緒藏在禮貌疏離的外殼下,別人走不進去,她自己也似乎困在里面。可一旦她向你流露出真實的自己,那便是她真正接納了你,把你劃進了“自己人”的圈子。
王許聲音放得更輕了,帶著哄勸:“明月,別難過了。這樣,咱們去相館照相留念好不好?等你想咱們了,就把照片掏出來看看。許哥保證,照片洗出來,一定把我最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一面給你留著。”
“你們倆的事耽誤不得,該早點去。”李良宵用手帕在按了按眼睛,聲音悶悶的:“這地風大,沙子進眼睛了。”
付了飯錢,王許拽住收拾碗筷的服務員,遞了支煙:“大兄弟,問個事兒,這縣城除了國營照相館,還有沒私營的?”
服務員叼著煙斜睨他:“你開啥玩笑呢?這年頭啥不是公家的?”
“咱是兵團的,”王許壓低聲音,指了指李良宵幾人,“革命戰友,過些天要分別了,想拍張照留個念想。可國營相館那效率,少說等一個月,咱想兩三天就拿到。”
服務員眼睛一轉,目光在李良宵身上打了個圈,忽然湊近了些,神秘兮兮地笑:“這不巧了!相館照相的師傅是我二舅。只要這姑娘肯給相館拍幾組樣板照,你再報我劉建軍的名字,一周之內拿相片,保準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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