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燃著香,為著掩蓋藥味,故而濃烈。
容清樾猛然回神吸了一口,咳嗽兩聲,眼角滑了一滴淚下來,隱入濃密的發間消失不見,若不是李緒離得近,根本發現不了。
她握著的手驟然發力,借著他的力,艱難起身,靠在床頭,面上毫無血色。她玩笑說:“阿廈,我傷了一回兒,現在都要受你教訓了。”
子廈望著她牽強的笑意,心神大震。
他忘了,菡萏之于殿下,亦是親人一樣的存在。當年憫宣太子離世,殿下未哭,可不代表她不痛。她的身份、她的責任、她的決定讓她不能把弱展示在他人面前。實際上,她的心早已是千瘡百孔、一片荒蕪。
他不應該,也不能讓殿下如他一樣,傷口還沒愈合,就要逼著自己忘記傷痛奔赴自己所處的位置。
“殿下恕罪,屬下無意傷您。”
容清樾擺擺手:“無妨。”
“邵群南呢?讓他來見我。”
邵群南真真是覺得自己命苦,從萬月谷出來,也沒吃多少好的,就被提溜著到處跑。這兩月多,他的小肚子都消瘦了。
這不,雞腿還沒放進嘴里,被兩個大漢一左一右架著放在公主面前。
公主的傷口基本已經長合好了,醒來后披了一件暗紅色大氅坐在堂中,眼神示意邵群南來給她把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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