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看到了那樣的景象,能活著就已經是萬幸。畢竟被你們那高高在上的神祝福,又被拋棄的家伙,只要來到這里,無一例外,都會極為悲慘地死去——但你卻活了下來。該說是幸還是不幸呢?就連我也感到好奇,所以我把你撿了回來。你不屬于這里,但你卻適應了這里。只是丟了雙眼睛而已,沒什么大不了吧?”
“別再說那些莫名其妙的的話……我在問……”
阿賈克斯的肩膀微微顫抖著。他抓緊了蓋在自己身上的——大概是被子一樣的東西。他的掌心前所未有地發燙,手指卻根根都冰冷至極。
失明了?失明了是什么意思?看不到了?什么都看不到了?那是什么意思?
“我也在回答你的問題,耐心點,地面上來的小鬼。我不知道你是主動找到了這里,還是被你們的神拋棄了,同那些‘犯人’一起被丟入了深淵之中。但是看不見地面上那些虛假的景色有什么好難過的?你來到了深淵,就該適應深淵。深淵很美的,你有十根手指,挨個摸摸就知道了。”
阿賈克斯綁在自己頭上的蝴蝶結粗暴地拆掉。
然而拆掉與沒拆掉沒有什么區別。他還是看不到。他握著紗布,甚至沒法確定自己的眼睛是否已經睜開。睜開了,還是沒睜開?他摸向自己的眼睛,手指碰到左邊的眼珠,睫毛一顫。
劇烈的痛楚從左眼傳來。
他猛地捂住眼睛。那不是指肚碰到眼珠應該有的痛感,他的左眼好像被什么銳利的東西貫穿了,在碰到的左眼一剎那,他痛得蜷成了一團——但仍然沒有發出叫聲。
少年的犬齒緊緊地咬住嘴唇,發狠地咬,直到嘴唇上咬出一顆失血的白點。失明了?瞎了?什么都看不到了?父親的胡須,母親的長發,冬妮婭的笑容,安東和托克,還有自己兩個哥哥的身影……都再也看不到了?
而且——那是什么感覺?他強忍著劇痛,又去摸了摸自己的右眼。不過那邊的眼睛倒是什么感覺都沒有。只是左邊的眼睛實在是太痛了,他不是忍不了疼的人,但那種痛,實在是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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