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朗回道:“無論掌握與否,屬下與白中軍但死戰而已。”
侯大貴聽他這么說,冷峻的臉居然流露出了隱約的笑意。
久之,他釋然乃道:“明日啟程時辰不變,后哨,就讓白旺先帶著。”吩咐一句,邁步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李延朗道聲“是”,目送他離開。回想適才與惠登相對峙的剎那,仍感到些許心悸。仿佛做了個短短的噩夢,夢一散,一切恢復原狀。他并不清楚,那時的侯大貴心里經歷了怎樣的波動。然而較之旁人,他對侯大貴似乎有了更多的了解。至少比起心狠手辣,侯大貴遜惠登相之流遠矣。
晨雞初鳴,趙營無儔軍前、后二哨從西塔院拔營上路。
雖然半路殺出了惠登相這一劫,但軍令重于山,侯大貴與李延朗、白旺經過討論,還是決定將惠登相這事權且按下不表。對軍中,令所有當夜的知情人守口如瓶,只說惠登相突染風寒難以統兵,后哨軍務暫時由侯大貴與白旺共同參理,惠登相本人則被強制安置于西塔院“養病”,十余個兵士貼身服侍,務必“顧得他周全”。
無儔營離了西塔院,新尋向導,按原計劃向北到龍泉禪寺午食,而后侯大貴與李延朗帶后、前二哨于香椿溝再次分道,一路走三調灣,一路走碾盤溝,跋山涉水,終于趕在入夜前于下虎溝西側的白善潭會合扎營,比預想中多行了近半日的路程。由此,再向西經小高莊、西山坡、白馬堰最多一日即可抵達湖陽鎮東側的蓼山。
目前范河城之戰還未打響,侯大貴則一掃初期的陰霾,戰意高熾。沒有了首鼠兩端的猶豫,有的只是血染征袍的決心。
無儔軍離營的三日后,棗陽縣南三十里舂陵舊城,城門緩緩而開。
孟敖曹登上旗幟颯颯的城頭,往城下呸了口唾沫,摘下了兜鍪的空隙,瞧見韓袞身影漸近,忙行禮道:“統制,賊兵又退了。”
韓袞手扶城垛瞇眼眺望著說道:“這次是李汝桂還是王可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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