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營兵馬邁進裕州境內時夕陽已漸沒西山。飛捷左、右營二千馬軍自新野縣出發,晝夜兼程趕路近二百里,韓袞與馬光春先后要求擇地暫作休整,趙當世都沒同意,直到此時天色趨于昏黑,實是人困馬乏,他才下令尋了片茂密的樹林,偃旗息鼓駐軍喘口氣。
下馬拴繩,趙當世從鞍韉上取下水囊喝了兩口,順便將剩余的水一股腦都澆在臉上,大感酣暢淋漓,韓袞走過來問道:“主公,你決意要救裕州?”
趙當世撤出塊麻布便擦臉便道:“都走到這里了,怎么還說這話?”
韓袞嘆氣道:“這不出來的急,無暇細說。”隨即話語一沉,“再過三十里就是裕州城,我軍只要到了那里,與闖軍就算撕破臉了,主公......”作為趙營元老級別的軍官,他是全軍為數不多知道趙當世與李自成之間密約的人。
趙當世將麻布甩到馬鞍上,說道:“不然如何?真就眼睜睜看著裕州給闖軍打下來?”接著道,“到了城外,我自會找闖王分說,他若不愿給這個情面,我難道還真怕了闖軍不成?”
“可......”
“這就和我軍擊滅回、革二營是一個道理。回營雖說沒有直接進犯楚北,但禍亂商道,極大影響到了我軍發展,一樣不得縱容。闖軍打南陽府,看似也沒有侵略楚北,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南陽若陷,楚北屏障頓失,會給我軍帶來何等沖擊闖王不會不知道,但他還是打了,為何?”
韓袞搖頭道:“請主公明示。”
趙當世神情冷漠道:“闖王在試探我,也在向我示威。”又道,“闖軍席卷河南,各路官軍屢敗、各省賊寇無不向他俯首稱臣,只有我趙營,尚未表示......”
“表示什么?”
趙當世回道:“天無二日,山無二虎。闖王尚無和我軍叫板的準備,但他同樣需要我軍表示‘誠意’......或者說,他要親眼看著我軍服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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