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大貴輕搖酒杯,反問道:“姜兄,你方才口口聲聲都是‘孫軍門’,可知孫軍門此時已是我朝的安西王爺了?”
姜瓖回道:“知道......”
“既是王爺了,怎么還頂著‘軍門’二字在頭上?是嫌棄這個王爵,覺得它還比不上督師嗎?”侯大貴面如春風,但言語卻是字字銳利。
姜瓖嘆口氣道:“這不聽旁人叫的慣了,忘了改口。侯兄若是覺得在下無禮了,在下這就向孫軍門賠罪,罰幾杯改口酒。”
侯大貴皮笑肉不笑道:“你愿意改口,人家孫軍門可未必愿意你改口呢。”說話間,特意將“孫軍門”三個字著重讀,滿懷嘲諷,“東西到底還是老的使得慣,即便那督師早給撤了,新封的王位還是望塵莫及的。”
姜瓖這下聽出侯大貴話里行間編排的目標不是自己而是孫傳庭,暗暗稱奇,移目看向孫傳庭。孫傳庭這時候已經站了起來,平端著酒杯道:“交接者未至,這個督師就還在。”
侯大貴不滿道:“交接者早死了,你就一輩子抱著督師不放?這督師是有什么金銀財寶值得你如此留戀?甚至連朝廷封賞的王爵都不放在眼里?”
“我何曾不把王爵放在眼里?”孫傳庭放下酒杯。
“我可不止一次聽說,你把朝廷圣旨放在一邊,平素在軍中,從不以王爵自稱,亦禁止他人稱你王爺。無論軍令政令,蓋印簽字,全署督師之銜。這些,總不是我憑空杜撰吧?”
“圣旨我收了,改稱不改稱是我的選擇,你有什么資格干涉?”
“哼,我干涉?我哪敢干涉?你連王爵都看不上,我看你這北伐是想打去北京,自己爬上金交椅痛快痛快吧!”侯大貴怒氣沖沖,將酒杯重重拍在桌上,酒灑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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